凌寒将丁浅塞进车子后座时,她还在剧烈挣扎。
脚踝不慎碰到座椅边缘,她疼得瞬间蹙眉。
再乱动,后果自负。
许是他眉眼间的冷峻太过慑人,她竟真的安静了下来。
确认她不再挣扎,他才对司机吩咐:去公寓。
公寓的门被地甩上。
室内灯光亮起,有一瞬间的刺眼。
丁浅还未看清室内,就被他轻轻的放在了真皮沙发里。
坐着。
熟悉的触感让她浑身一僵,这是他们当年一起挑选的款式。
她抬眼环顾,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紧:
室内的每一处陈设,都与她离开时一模一样。
连书桌旁那具用于研究的人体骨骼模型,都还立在原处。
凌寒提着医药箱返回,单膝跪在沙发前。
她下意识地想后退。
别动。
男人托起她红肿的脚踝,医用冰袋轻柔地覆上伤处。
“嘶——”
冰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抽气。
凌寒盯着掌心里那片青紫发胀的皮肤,伤得比想象中更重。
方才在宴会厅,她背脊挺得笔直,连眉梢都没动一下,谁能想到已伤成这样。
他指腹轻轻按压肿胀处。
幸亏骨头没折。
丁浅疼得倒抽冷气,下意识要缩腿,却被他更用力地扣住脚腕。
冰袋重新覆上了脚踝伤处。
他抬眼看她:
现在知道疼了?
泼酒的时候不是挺威风?
要你管!
丁浅嘴硬地顶回去,脚趾却不自觉地蜷缩起来。
他掌心的温度太灼人,烙在皮肤上像带着电流。
丁浅。你他妈……
骂到一半,声音却骤然哽在喉间。
七年了。
她还是学不会低头示弱,还是那样竖起满身的刺,固执地与整个世界给予她的不公对抗。
也还是那样,习惯把所有的伤痛都咬碎了,独自往肚子里咽。
凌寒忽然低笑了一声,指腹摩挲过她脚踝内侧那道淡白色的旧疤:
这道疤,还是你当年爬我宿舍时,被铁钉刮的。
记忆如潮水般轰然漫上心头。
恍惚间,又是那些相拥而眠的夜晚。
她穿他的白衬衫当睡衣,被他整个圈在怀中。
而这道疤痕,曾被他怜惜地、一遍遍地吻过。
丁浅猛地别过脸去,耳廓却不受控制地泛起薄红:
闭嘴。
凌寒却突然逼近,双臂撑在她身侧。
将她彻底困在沙发与他胸膛构成的方寸之间。
丁浅。你他妈、还是惯会要我的命。”
说什么疯话?丁浅被迫仰头,送出一声冰冷的嗤笑。
凌总不是最擅长……
剩下的话卡在了她喉咙了。
凌寒已经咬上了她柔软的耳垂,不轻不重地研磨着那处敏感点。
他太熟悉她的身体了。
擅长什么?
说清楚。
丁浅猛地弓起膝盖,狠狠顶向他紧实的腹肌:
擅长始乱终弃!
始乱终弃?
凌寒直接用长腿压制住她反抗的膝盖,大手扣住她双腕牢牢按在头顶,另一只手扯开束缚的领带。
他俯身逼近,薄唇擦过她鼻尖,眼底翻涌着压抑的怒火:
那你在花园里和你师兄拉拉扯扯,又算什么?
丁浅被他死死禁锢在身下,动弹不得,却突然仰头笑出声来,眼尾染着挑衅的绯红:
算什么?与你何干?
“你以为你是谁啊?”
空气骤然凝固。
凌寒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那双总是沉静的黑眸里,终于掀起毁天灭地的巨浪。
他不再废话,掐着她的下巴吻了下来。